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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语气变得活泼轻快,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不少(图)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战争期间,我们的野战机场距离鸭绿江不到30公里。” 回想起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的经历,志愿军老兵那启明感慨万千。

91岁的那启明说话慢悠悠。但只要谈起自己在蓝天上飞翔的日子,老者的语气就变得活泼轻快,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那启明多次执行飞行任务,创造了击落敌机三架的优良战绩。回首当年惊心动魄的空战经历,老语气平淡从容:“空战不同于地战,找准时机折叠在敌人身后,抓住机会开火,打倒敌人的只需几秒钟就可以起飞。”

2019年,那启明参加国庆70周年阅兵,坐在礼宾车上。(受访者供图)

1950年初,还在华北某军区622团担任文化官的那启明和战友接到上级关于飞行员训练对象选择的通知。“当时大家都很兴奋,都说现在可以打天上的敌人了,有的同志高兴的时候就伸出双臂,在房间里跑了两圈。”

经过严格的选拔,那启明于1950年5月调入哈尔滨解放军第一航空学校学习驾驶轰炸机。从此,这位从未接触过飞机的年轻战士,正式开始了他的飞行生涯。

和当时大多数解放军官兵一样,这架飞机对那启明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似曾相识,因为在解放战争时期,那启明曾见过许多国民党飞机在战时在空中炫耀威力;陌生,因为该机先进的作战装备,是习惯于使用“小米加步枪”的官兵。这真的很复杂和神秘。

最开始,那个启明学会了驾驶轰炸机。“当时我们的训练科目很简单,就是起飞、降落和特技。” 那启明回忆说:“第一次在初级教练身上学习飞行,当我遇到空中的气流时,感觉就像世界在旋转。”

对于从未接触过飞机的士兵来说,飞行训练的危险性不容小觑,让那启明印象深刻。“有一次,我们的学生一一练习特技课程时,第二个去外地训练的学生犯了错误,我排在第五位,当时我都在为自己捏一把汗。”

即便如此,年轻的那启明也没有被吓倒。“我们被选为飞行员训练的同志,在训练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担心,他们担心的不是自己面临的危险,而是怕自己飞不好,拖累了集体,失败了。”组织的关注。”

克服最初的困难朝鲜驾机逃到的飞行员,那启明在飞行训练中不断进步。为应对朝鲜战场对战斗机飞行员的迫切需求,应空军党委要求,那启明和同学们被调到济南航空学校学习驾驶战斗机。三个月后,那启明顺利毕业,1951年2月分配到某空军第34团担任飞行员。

“到了第34团后,因为没有同级别的教练机,我们一上来就飞米格15战机。” 老人还记得战前的强化训练。“我战前训练的时候,刚做完鼻子手术,鼻子上还有伤,团长问我敢不敢单飞,我说可以。”

凭借着不怕困难、不屈不挠的实力,那启明在战前训练中表现出色。由于成绩优异,训练时“零事故”,那启明也获得了二等功。

“当我在航空学校第一次学习飞行时,我以前的军队的一位与我关系很好的通讯员曾经给我写信,鼓励我好好练习自己的技能,以及将来抗美援朝时,我可以和空中的地面部队合作。现在看来真的是真的。有先见之明。” 老者笑着说道。

作为部队第一个击落敌机的飞行员,那启明在车站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老爷子还记得那场让他“出名”的空战。

“那天我们从鸭绿江口飞到大同河,地面指挥部发来信息说要注意搜寻敌机。但是没有敌机的方向和高度的信息。” 眼尖的那启明立即发现了两架翼尖上带有“小袋子”的美国F-84战斗机。

“F-84最大的特点就是机翼顶端的辅助油箱,特别显眼。” 那启明报告,带着他的僚机追了上去。

“距离敌机大约一公里,我开了第一枪,但距离太远,我看着炮弹掉下来。” 第一次攻击失败,启明拉近了距离,又开了一枪。这一次,炮弹直接击中了敌机的左侧油箱,随着火球的升起,敌机瞬间从空中坠落。另一架敌机见情况不妙,立即逃走。

初出茅庐的飞行员第一次与敌方战斗机交战,你不害怕吗?对于这个问题,那启明的回答很直白:“我们当时的战争原则叫做‘杀敌自保’。以此原则为出发点,我们在战斗的时候,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机动上。” “什么时候开火才能消灭敌人。当机器倒下时,我不考虑害怕与否。”

回到丹东大沽山的车站后,启明的记录迅速传开。“从部队宿舍,到那里的人,甚至当地中学的学生,他们都知道我击落了一架飞机。” 那启明说道。

“有一天,我和同志们在车站附近的街道上散步,遇到了当地的一位中学老师,见面时向我表示祝贺。” 聊天中,那启明发现,老师竟然是他父亲以前的学生。“当时我就想到了军队的纪律,不允许家人随意来访,在和他告别之前朝鲜驾机逃到的飞行员,我特意告诉他不要告诉我父亲我被开除的事情。飞机。” 结果,老师在与那启明分手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心情,“泄密”到了那天给启明的父亲。

“第二天,我父亲来部队看我,领导知道了,并没有责备我,而是对我父亲说:‘你儿子是个好人,他是师里第一人。下飞机'。” 回忆起那启明为这些时刻感到非常自豪。

在空战中,胜败往往一瞬间就决定了。这也意味着飞行员需要时刻为各种突发事件做好准备。在朝鲜战场上,那启明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1952年8月20日,我军第34团第一次参加与美国空军的大群战,刚接到从青川江返回的命令,敌机从后面追了上来。” 战斗中,那启明的飞机被炮弹击中,驾驶舱冒出滚滚浓烟。

“我立刻意识到,飞机的燃油系统一定是被击中了,如果我不跳伞,我会死的。” 那启明说道。危急时刻,那启明决定跳伞求生。

跳伞逃生对于飞行员来说往往是一场豪赌。空中天气难以捉摸,地面军事局势瞬息万变。如果跳伞飞行员不慎落入敌占区或无人区,后果不堪设想。但那个时候,那启明并没有多想。

“跳伞后,我降落在一个山沟里,走了大约一英里后,我看到了一个农家院。” 农场里住着一个朝鲜家庭。启明一边说一边比划,总算让对方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令他欣慰的是,虽然他听不懂中文,但热情的朝鲜人民不仅帮他取回了挂在树上的降落伞,还留了他一夜。

“第二天早上,一个朝鲜女人带着一头牛来了。一个前一天帮过我的年轻人在牛背上系了一个降落伞,带着我整个上午到附近的一个小镇,托付给我,我把它交给了第二个“是朝鲜人民军中尉。下午,空军指挥所派车送我去龟城。” 在龟城休息了一段时间后,那启明终于能够安全返回基地。

“多亏了我的朝鲜同胞,我得以安全逃脱。” 对那启明来说,那一年的经历无疑是朝鲜人民与志愿军之间深厚友谊的最好体现。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那启明团20名飞行员击落敌机46架,仅1人死亡。这份牺牲的战友,让那启明至今记忆犹新。

“他叫刘忠生,江苏人,自从我参加抗美援朝战争以来,他就是我的僚机。” 老人深情地回忆道。

作为僚机,刘中升在飞行任务中负责掩护那启明的侧翼,因此多次成为纳启明与敌人激战的第一见证人。1952年6月20日,那启明第一次击落敌机时,刘中升在场。

“当时,当我击落敌机时,他在收音机里大喊,‘打倒!打倒!'”老人无法忘记朋友们当时的兴奋。

同生同死的非凡经历,培养了那启明和刘仲生之间的高度信任,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我被迫跳伞的时候,刘忠生因为什么事不能和我一起执行任务。回到指挥部后,他得知我被美国飞机击中的事实,半开玩笑地告诉我, “如果我在这里,敌人这就是主机和僚机之间形成的默契。” 那启明说道。

回忆起战友死去的那一天,启明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在1953年1月15日的大群战中,我中队在爬升到预定高度之前遇到了四架敌机,战斗开始了。当时我看到刘中升的飞机被敌机的机尾咬了。后我停下来向美国飞机开枪,我和他分开了。” 经过激烈的空战,那启明和友军飞机返回机场,但左右等待,刘中升却没有来。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天的战斗中,刘中升已经阵亡。

“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本想击落几架敌机庆祝一下,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老者悲痛万分。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那启明与刘仲生的儿子取得了联系。“之后,每次去丹东,我都会去看望他,回忆一下我和他父亲一起战斗的日子,这是一种安慰。”

1953年国庆阅兵中,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的那启明,作为检阅部队的一员,飞越天安门广场。66年后的2019年,作为“致敬”方阵的一员,那启明乘坐迎宾车再次亮相国庆阅兵。“当年我在飞机上接受毛泽东主席视察,去年我在汽车上接受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值得铭记!”

从1950年第一次驾驶飞机起,那启明就将大半辈子的精力投入到了祖国的空军建设中。现在,九十多岁的那启明见证了我们空军的发展,他高兴得说不出话来:“我们国家现在有了歼20,有了航母,有了歼20。武力真快!”